“太子放纵石逢春吞没百姓血汗,天地难容!”
原本在书房里议事的人如今已站在了门后的廊道之下,听着外头的叫嚣,梁意胸腔起伏,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他斥问守门的:“外头那些刁民在喊什么?”
门后的小将疾步上前回话:“回禀太子殿下,外头的是梓州周边种田的百姓,不知是听了谁的说的,知道了石大人贪污之事,才闹了过来。”
梁意不解:“石逢春贪污广威军钱银,又与梓州百姓有什么关系,如何又骂到了本宫身上?”
“太子殿下,梓州多良田,重农事,粮价本就不高,底下人为了平账,更是以收购军粮为由,压低粮价,致使百姓辛苦耕种一年,所得却不足糊口……”
姜负雪连梓州农事也知之甚详,当即娓娓道来。
梁意皱紧了眉:“石逢春刚至梓州,当地收购军粮之事,他又如何能染指?”
说罢还将眼睛看向了冯知钧,这眼神不言而喻,那些强行压价收粮的地头蛇,洛家或冯家不可能不知,定是其中一家授意,现在却泼到了太子脸上。
冯知钧察觉到了太子怒气,眼神闪烁些许。
压低粮价确实是他授意手下人做的,但此时当着众人面自然不能和太子殿下明说。
他眼珠子一转,低头开口道:“莫非那洛家父子已经猖狂到了这个地步,煽动刁民聚众闹事,威胁太子殿下?”
不管如何,洛家已是死到临头,多这一项罪名也没什么。
梁意一想,这倒不错,外头还在叫骂着,开头喊得清清楚楚,是“太子殿下纵容”。
外面百姓不是冲着石逢春来的,反而像是冲着他这个太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