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跟在后头的却是他请旨赐婚,主人家也难再为他登科开心了。
外头的烧尾宴正是热闹,姜家为着这日早早置办,赴宴的人都在恭喜姜家双喜临门,不知老夫人躺在暖阁里呜呼哀哉。
姜夫人静容一力操持着宴会,眉眼温和地一一谢过。
书房内,姜辜应终于见到了他刚刚科举夺魁的儿子,一个茶盏掷到他的肩头:“逆子!”
姜负雪不抗不辩,跪在地上:“负雪,甘愿领罚。”
姜辜应闻言跟怒:“我让了你好大一步!你呢!先斩后奏,倒是个胆大的,你且再看这般胆大能替你换到什么!”
姜辜应平日里威仪甚重,今日少见地发怒,这家中是人人都怕的。
他却仍是面不改色,低头道:“儿子愿一力承担。”
姜辜应想再上前踢他一脚,到底是生生忍住了。“一力承担?好种!那女人轮不到我处置,你现在就去领三十家法,跪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去!”
好歹成了朝廷命官,为了婚事体罚他也不能闹到人前去,不然就成了打陛下的脸。
姜负雪利落起身,去了祠堂领受了三十杖,便直接跪到了祠堂前的庭院之中。
宴会那边的热闹人声远远传来,人人念叨的状元郎却跪在了幽静的庭院里。
灯火昏暗,只有月色将跪得挺拔的人影照得隐隐约约。
有纤纤款款的影子绕过回廊,拿着提盒往这边走来。
倚兰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劝解姜负雪的,她面容柔婉,伺候得宜,在丫鬟里头是头一份的得脸。
左右只是一个男子因着情爱冲昏了头脑才做下错事,若另有一佳人在旁温声劝解,他也好接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