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伸手也把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脱了。
吕芮放下笤帚,自然地接过,挂在门后,弯腰从茶几下拿了盒点心放在桌上:“饿了吧,先吃块垫垫。”
说罢,打开条几旁边的高脚柜,拿了瓶红糖、一把挂面出去——灶就在家门口的走廊上。
袁教授脱下大氅、外穿的厚棉鞋,穿了棉坎、单鞋从卧室出来,指了指放了棉垫的竹制长椅:“坐!自己倒杯水,先热热地喝上两口。”
姜宓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扫了眼茶几上放着的暖瓶和茶盘上扣着的茶杯,应了声,走过去,提起暖瓶倒了三杯热水,一杯给老师,一杯送到了门口,另一杯捧在手里,在老师身旁坐下。
袁教授放下看了两眼的报纸,端起茶杯,吹了吹腾起的热气,喝了口:“等会儿吃完饭,也别回宿舍了,就在这睡会儿,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我陪你把工作交接一下,把剩下的工资领了,手序办了,让你师娘带你再去趟百货商店,吃的用的该添就添,别省。”
姜宓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知道以原身跟老人的关系,这一声“谢”才是不妥。
“到了地方,方便就打个电话回来,不方便写信也成,知道你一切安好,老师也就放心了。”王师长来得突然,到现在也没说是哪个军区,神神秘秘的,多半是保密单位。
这样的单位,电话接不进去,却会在外设个信箱。
姜宓点点头:“老师,我想多带点书。”
她现下的情况,什么都要从头学起,其实是不适合跟王师长走的。只是留下会更麻烦,原主既是医生,手头肯定有病人,她一天半天不露面还好,不可能无缘无故休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