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乖乖认错,“是我的错,适之快出来,现在快午时了。”
原本还想面被思过一会儿的焦适之猛然坐起,蹙眉望着室内的灿烂阳光。从他记事以来,还从未在这个时辰醒来。刚才第一眼睁开眼睛时,还未清醒的焦适之尚未反应过来,现在被皇上一提醒,原来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朱厚照同样坐起身来,搂住动作迅速的焦适之,“你难道腰不疼吗?!”焦适之回过神来,尴尬地感受了一会,抿唇点头。
“既然疼的话就好好休息,动作那么大做什么?要是真的伤到了该怎么办?”朱厚照忧心地看着焦适之,恨不得把他按在床上再好好休息。
焦适之道:“您别皱着眉头。”他伸手触摸着皇上的眉眼,淡笑道,“我没事。”他虽是作为承受的一方,却不是那等虚弱之人,不过是一点痛楚,并无大碍。
朱厚照还是不让焦适之起来,翻身下床先自个儿穿好衣裳,转身看着焦适之说道:“我令膳房备好了清粥,你先吃一点,好好休息才是。”焦适之目送着皇上出去叫人,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按理说做都做了,如此紧张倒是显得有些扭捏作态了,他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从冲击回过神来。
等到正德帝回来的时候,焦适之已经坐在床边穿好了衣裳,虽然算不得从床上下来,但朱厚照已然皱着眉头,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他走到焦适之旁边,“适之,你怎么起来了?”
焦适之轻笑道:“我毕竟练武多年,没那么娇弱,正常走动还是可以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受伤的时候,皇上恨不得他一直都躺在床上永远都不下来,那样恐怖的经历令焦适之不想再体会了。
因为焦适之的强烈要求,正德帝不得不看着焦适之下床走动,随后被迫承认的确是没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带着欣慰与一丝不知为何的莫名失落,正德帝把托盘放在了榻上的桌几上。
两人默默相对着喝完清粥小菜后,正德帝扶着焦适之站了起来,看着脚下的他听到焦适之轻柔的话语响起,“您昨晚很温柔,所以我真的没事,您别这么小心翼翼。”
心中似乎有朵朵小花绽放,在这凛冽的寒冬都恣意舒展着柔美的花瓣,带着无法阻遏的活力,扎根在深处。
复又过了三日后,正德帝总算是起驾回宫了,回到宫中的第一天,就被这几日堆积起来的奏章给埋了。而焦适之也赶着去处理这几天的事情,两人倒是都忙碌起来。
然而乐潇却发现,即使是这样的时候,皇上还一边儿高兴地哼着小曲儿一边批改奏章,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模样,带着全然喜悦的姿态。
他默默地为皇上换茶,看来西山那几日,皇上度过了非常美妙的时光。
焦适之晚上回来的时候,被正德帝特地拉去了书房,手里面的文书令焦适之好奇起来。等到皇上在焦适之面前摊开,却是几个人名与相关身份。焦适之看了好几眼后,发现这却是藩王子弟的名单。
焦适之知道皇上曾经示意过藩王他的心思,还因此引起了某个王爷的冲动心思,在琢磨了好几个可能的原因后,从宫内下手,最后竟是真的把焦适之与正德帝的关系在张太后面前捅破了。
不过那王爷从那时起被皇上记到现在,如今日子过得尤其苦哈哈。别说再伸手到京城了,连封地周围他都再也掌控不了一丝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