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王心道,我这个穷地方的落魄王爷,跟你这几乎一手遮天的锦衣卫指挥使可没法比!
哪敢让您跪啊?
还指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
他虽然是闵地的藩王,但没有官员和将领的任免权,只能推荐,任免奖罚权都在皇帝手里。
他只有监督、建议、上报等权力。
也就是说,没有实权,只抽封地的一部分税收。
可闵地贫穷,税收也没多少,他过的日子跟在京城比,可差远了。
所以,他现在没有沈从南权力大,也不一定有沈从南有钱。
在沈从南面前,他得放低身段。
闵王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沈大人,请坐。”
沈从南也不客气,坐到了下手的位置。
闵王坐到主位上,道:“这次的事,本王怎么说也有失察之罪,已经上了请罪的折子,但皇兄一直没批复,本王这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呀!”
沈从南道:“以微臣对陛下的了解,他应该觉得您的诚意不够吧。”
闵王想了一下,道:“那本王再上一次请罪折子?”
沈从南道:“这事儿,王爷自己权衡吧,微臣可不敢指手画脚。”
闵王叹了口气,道:“本王知道,你对当年本王拖延救援你父兄的事耿耿于怀,可当年本王也有苦衷啊。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迟迟不到,贸然发兵是要出大事的呀。”
沈从南神色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道:“三年前,我说过,我们的恩怨了了,如今只是公事公办,不夹杂任何私人恩怨。”
闵王道:“本王知道沈大人是言出必行的人。若不是这事儿,当年你可能就是本王的女婿了,可惜啊。”
沈从南眸色微冷,“可惜,王爷并未真心待我。”
闵王道:“本王也是为了自保,给你线索和证据又如何?不但报不了仇,说不定还得搭上你自己。
这么多年了,你一定也查出些眉目了,不是照样隐忍着吗?
如今,相信你也明白了,上位者权力的争斗,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啊,胜了就是王。”
沈从南幽幽地道:“所以王爷在闵地安享自在。”
除了地位权势他无法撼动的几人,其他害他父兄的,都被抄家灭族了,死得一个比一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