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在履霜身后关上了。她斟酌片刻,状若镇定道:“督主找奴婢来,是有何事?”
“你父亲是关伯仁?”戚卓容开门见山。
履霜一怔,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点了点头:“正是罪父。”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履霜微微蹙眉,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半天都没有开口,戚卓容追问道:“你父亲卷入通敌贪墨案中,连得你一家受累,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
履霜慎重反问:“督主为何问起此事?”
“你只需回答我,实话。”戚卓容说,“你放心,本督与你无冤无仇,你无论说什么,本督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对你如何。”
履霜听了,又见她表情平静,目光淡然,不由面露一丝迷茫与挣扎,良久才低声说道:“奴婢不知道……父亲犯案的时候,奴婢不过五岁,什么都不懂,长到如今,连父亲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但是……奴婢隐约觉得,奴婢幼时应当过得很是快乐。”
“你的母亲和姐姐都去世了?”
“是。”她怅惘道,“母亲书香世家出身,自然不能接受沦落教坊司,但是她自尽前曾说愧对奴婢和姐姐,只是实在坚持不了,要先走一步了。她还说,奴婢父亲是个好人,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让奴婢和姐姐好好活着,说不定还能有昭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