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戚卓容拂袖转身,“带到我屋子里来,越快越好。”
拾肆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督主这样子,也不像是要问陈子固案的架势,那还有别的什么可问?
罢了,督主行事自有道理,他照做就是了。
拾肆办事果然很快,戚卓容煮的茶还没凉,他就把人带回来了。
履霜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今日未施脂粉,也未戴钗环,素面朝天,却别有一番清冷疏离之感,仿佛琉璃,一碰即碎。
东厂里全是男人,有断了根的,也有没断根的,乍然进了这么个清丽脱俗的美人,俱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被拾肆冷着脸呵斥两声,又赶紧各自做事去了。
陈子固的死相他们还没忘呢,这是督主亲自要审的人,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说不定进去的是红颜,出来就成了白骨。
履霜低着头,随拾肆快步往里走去,其实一直在偷偷用余光打量周围。这地方,虽然明面上没写着东厂两个大字,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何况她已经听说了昨日陈子固惨死在狱中,皇帝却压根不管,心中微感畅快的同时,又不免对这位炙手可热的督主心生忐忑。
“督主,人带来了。”
戚卓容的屋门未关,履霜悄悄抬睫,却刚好与其目光撞个正着。她愣了一下,索性抬起头,坦荡望了回去。
“你进来。”戚卓容说,“拾肆,把门关上,你在院子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