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略一思臣,就迅速地在心下,否定了这个难堪的念头。
不行!
自己身为西南之主,绝不能象这个弘光皇帝一样,有如一只被拔光了牙齿的老虎,被人圈养在牢笼中。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
要让自己也象这个丧权失位的弘光皇帝一样,去向那来历不明的重兴皇帝屈膝依附,再无任何实权,实是万万不能。
他愤怒地斜了瞿式耜一眼,便冷声回道:“弘光皇帝愿意放弃权力,去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这是他个人的选择,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孤身为西南之主,却是绝不愿这般行事!此事就此揭过,再不必多提了,我等且看贵阳战事如何,再来作进一步打算吧。”
瞿式耜一脸沮丧,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最终只得喏喏而退。
望着他躬身而退的背影,眉头紧皱的朱由榔,不由得又是长长一叹。
唉,走一步看一步,真的可以办到吗?
朱由榔本以为,郑芝龙此番进军,必是如上次郑鸿逵一样,应该能十分顺利地到达贵阳城下。结果没想到,这一路行来,这一路北上的郑军兵马,却是颇不顺利。
原来,重兴皇帝的手下兵马,对这支气势汹汹大举北上的郑芝龙部大军,采取了一个全新的战术。
骚扰战术。
具体来讲,就是安排了多支精锐的弩兵小队,沿途埋伏于茂密山林之中,于各处险要地段,对郑军进行射杀阻击。
这些小队,每队人数不过二三十人,他们躲在北上通道的山谷两侧,倏忽聚散,悄悄射杀那些没有防备的敌军,给他们来个零敲碎打,逐一消灭。让这些倒霉的家伙,在还没有抵达贵阳之前,就早早地死于非命。
算起来,从郑芝龙部拔营起寨一路北上算起,直到大军抵达贵阳城下,这多达数十支的弩兵小队,他们一路阻击,沿途总共射杀了足足有八百余人的郑军军兵。
当然,这样的打击,对于人数多达十七万的郑芝龙部大军来说,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但对他们的士气打击,却是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