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军的主要敌人,并不是太子,而是朝廷。”
“哦?”
黄澍一声轻叹,复道:“宁南侯,现在的局面,最为危险之处,乃是朝廷对我军处处猜疑设防。他们又是修造板矶城,又屯集了大军于湖广东部,其对于我军的防范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可以说,失了这太子,于宁南侯并无妨碍,不过是手中少了一枚棋子罢了。但若与朝廷之间应对不当,让其抢先发兵来攻,可是动摇根本的大事啊。”
左良玉紧绷着嘴,双眉紧皱,并没有说话。
黄澍继续道:“现在,我军方在召山战败,损兵折将之余,士气亦是十分低落。故而这些残兵,包括将来赎回的被俘军兵,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恐难再派上战场。而这段时间里,那太子一路西去,估计早已从湖广过境,到达东川了。到那时,我军纵是士气恢复,军兵再度可用,却亦追之莫及,无可奈何了。”
“所以,这也是那太子之所以能放心让我军赎回俘虏的根本原因。估计此人也在心下仔细盘算过,他们这般行事,既可大捞一笔赎银,又可以恰好打我军一个时间差,让我军来不及再对其进行军事行动,这才最终做出如此安排呢。”
黄澍的这番话语,令左良玉心下,有如吃了一颗苦涩的柿子。
是啊,这些侥幸逃回的残兵,已人人惊惧,个个惶然,守城尚是难用,又安可再度为战。而那些被太子俘虏,一天只能吃一顿的被俘兵卒,只怕更是士气低沮,纵是立即重新集结训练,这短时间内,又安可再用。
更何况,东边还有大批的朝廷兵马,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现在自己在召山这场大败,估计朝廷心下,必定为之窃喜呢。而若自己一时昏头,再从对峙前线大肆抽调兵马,前去攻打那太子,胜负先且不论,又岂不是正好给了朝廷乘虚而入的大好机会么?
这可如何使得!
左良玉一时间,又是叹息连连。
现在看来,也就只能先放那太子一马了。
而想利用此人,让其成为自己手下傀儡一事,也只能就此罢手,再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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