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说:“嗯,还是先说您刚才提到的哪件事吧。郑书记打算让我去哪儿?”
罗炳义说:“他没具体说,上次来省里我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就顺嘴跟他提了那么一句,我说,我早就把人交给你了,怎么使用是清阳市委的事,我不再参与。”
“啊?您就这么把我扔出去了?心真狠!”
荆涛说着,端起杯跟罗炳义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赌气喝干!
罗炳义没有端杯,更没有喝,他说道:“玉德是我最信任也是最对心气儿的人,没有之一,你在他手底下干,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荆涛又给自己倒满酒,双手恭恭敬敬端起杯,说道:“我理解,那不是想跟您撒个娇吗?”
罗炳义这才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干。
荆涛再次一饮而尽。
师徒俩这才扯开了话匣子。
罗炳义说:“起初,我不认为他这么快就想使用你,怎么也得过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清阳的形势这么……这么不让他省心,可以说,任何一个领导,都喜欢用自己了解并且放心的干部,玉德跟我一样,貌似谦和,其实骨子里有着很强的政治洁癖。一个地方的政治生态一旦变糟,没有一届两届的努力和稀释,是不好转变的。如今,各地政府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难题,清阳也不例外,他不想搞一刀切,也不想大换血,所以今后干部队伍的调整会随时随地地进行,而不是遵循以往的惯例进行调整,所以,极有可能近期你就会被派下去,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荆涛点点头,没有说话。
罗炳义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又说:“无论他把你派到哪个地方去,都是他认为最需要你去的地方,我目前不清楚他具体怎样使用你,也给不了你具体的建议,但有一个道理虽然很俗,却是颠簸不破,那就是下去后,凡事勤请示、勤汇报,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有的时候这个‘一致’可能会付出代价,但也必须遵循!”
荆涛用力地点着头。
罗炳义又给他灌输了许多上下级相处的经验,甚至又把郑玉德当初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将化工厂成功迁移的事例翻出来加以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