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决策不负责

皇帝权利的具体体现为个人意志是否能得到执行落实,贾琏从内阁会议的进程可以看的很清楚,调整过的内阁对皇帝的意志集体选择了服从。

也就是说,承辉帝对文官集团的整顿卓有成效,皇帝个人的意志得到了有效的贯彻。

从原著里那些不明显的描述可推断,太上皇能与皇帝抗衡的主要原因,一个是父子关系存在血脉压制,另一个则来自勋贵集团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看似中立,实则摇摆。

相比于文官集团,勋贵集团手里有强大的兵权,他们的倾向对于两位皇帝之间的较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借着午饭后短暂休息的机会,贾琏总算是能有时间,慢慢的理顺获取的信息。

太监小贵子整个上午处在一个不需要的时候看不到,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的状态。

要说伺候人,太监才是最顶尖的服务者。那种距离感保持的非常精准,绝对不会让被服务者感受到碍眼,很多事情只要一个眼神,小贵子就会及时的做出正确的反应。

午饭的时候也是这样,贾琏刚放下笔,小贵子便出现在边上,提供各种午饭的选择。

饭后一杯茶温度合适,及时奉上。

对此,贾琏在态度上一直非常的低调,谢谢两字挂在嘴边。

作为提供服务的一方,小贵子的感受也很不一样,真就是那种被当做一个人看的感觉。

坐在椅子上的贾琏进入休息状态后,身边安静了,只能听到庭院内的蝉鸣。

上午内阁会议后,看了十份奏折,其中一半与西域战事有关,可见这是当前朝廷最为关注的事情。从奏折的内容分析,战争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从情报的获取,到后勤补给,真可谓千头万绪。具体到战斗的内容,反而非常的少,往往就是百十个字战果、损失。

其中贾琏还看到了一份来自王子腾的奏折,内容重点在于西域南疆各部态度摇摆,恐有不稳,希望朝廷给予重视,并尽快落实安抚政策。

很明显,王子腾在奏折中体现出来的意思,并不希望战争在南疆继续。

出于对历史的一定了解,贾琏把王子腾这份奏折列为最重要的文件,并摆在第一位。同时附上了一份个人分析,表示他这么做,不是因为王子腾的私人关系。

有时间冷静分析的贾琏,很快就抓住了一点头绪,作为新科状元贾琏【得宠】,并能列席于内阁会议的很可能的一个原因。

【皇帝的安排,很大的可能就是想让我看到他对内阁的掌握,勋贵实权人物王子腾以三辞的形式表达了不会掺和到两位皇帝之间的斗争中的态度后,作为贾家新一代的代表人物的态度很重要,因为我的倾向确实能影响到贾家的选择重点。毕竟大家族多方下注是习惯做法。以贾家为例子,一方面压重注于王子腾,一方面把元春送进宫。私下里与戴权勾搭,与甄家和小忠义亲王的关系匪浅。(参考秦可卿的棺木)】

以上几个线索汇总之后,贾琏得出了一个结论,【宠臣】这个身份被凸显出来,不单单是个人能力带来的,更重要的还是贾琏的出身发挥了决定性的重要。

贾琏判断,自己被承辉帝当成了一个枢纽,连接贾王史薛四家的枢纽。

最终,通过贾琏的选择,影响整个四王八公的勋贵集团。不求整个四王八公集团的靠拢,哪怕能起到分化的作用,那也是非常好的结果。从现状看,四王八公之间也确实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情况下。原来的核心人物北静王刚死不久,小北静王还没成长起来。

复杂,真是太复杂了,承辉帝能在如此复杂的局面下,最终取得了皇权斗争的胜利,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要不是有挂,我这点政治智慧,真不够看的。】

说到挂,贾琏有着深刻的体会,没有具体的数据,具体表现为过目不忘,思维灵活,身手敏捷,以及战斗力持久。关于战斗力,尤氏最有发言权,那天她夜宿馒头庵了,累的!。

身体素质的变化,贾琏从南下金陵就体会到了,总是精力充沛的感觉。

【因为我个人选择的变化,客观上推动了两位皇帝权利斗争的进程,加速了承辉帝胜利的进度。也就是说,眼下我得到的一切,从利益交换的角度看是应得的。】

贾琏在休息的时候,承辉帝却没有休息,而是在批阅贾琏筛选后送来的奏折。

承辉帝看到贾琏在王子腾奏折上附着的分析标签,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贾琏的分析理由很简单,因为信仰的缘故,西域乃至安息等一大片广阔区域内,众多部落之间固然是互相征伐,强者为尊。但同样也有着强烈的排外情绪,对于不同信仰者表现出很强的排斥性,和平的时期还好,一旦出现战争,同仇敌忾的可能性很大。朝廷应予以重视,并做出必要的预防措辞。

贾琏没说西域南疆一定会选择反叛,而是简单的表示,这个事情的重要程度列第一。

为什么列第一,那还不简单么?一旦西域叛乱,战争就无法停止,朝廷的财政又要持续性的失血。这是朝廷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承辉帝打开王子腾的奏折,仔细再看一遍后,身子后仰,闭目养神了一会,坐直道:“裘世安,让贾琏来一下。”

裘世安应声后出去,找到贾琏时,裘世安的表情有点复杂,飞快的换上一张笑脸:“贾公,陛下有请。”称呼的变化令贾琏受宠若惊,赶紧抱手行礼:“您太客气了,称贾琏即可。”

裘世安笑了笑,没接这话,以请的手势作答。贾琏再三回礼,这才往前。

书房内的承辉帝端坐椅子上,看一眼贾琏后,等他见礼完毕,指着奏折道:“西域南疆,有多大的叛乱可能?应该如何进行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