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燃坐在窗前,嘴角笑着思考了一阵:“看这二人的性情,姓蒲的哪招揽得了……我要好好想想,也不着急……盐叔,你得空再多查查。”
“今日凌晨,他便在到处找人放消息,想要见见我们,看来摊上了麻烦事。我跟小姐报告时,小姐也很好奇昨晚她离开后的进展,是不是官府下狠手了……”
过得一阵,那人道:“胡说八道,‘牛魔’徐霸天、‘龙刀’项大松这些人,皆是成名已久的英雄,单打独斗我亦难言必胜,‘十五弦’于慈更是德高望重、艺业惊人……这些年江湖纷乱,他们或许是出了事,但被一个少年人当街追杀,一次砍杀了十余位?怕是林宗吾林教主都不能做到……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一旁有人点头:“若是黑旗出手,杀十余人倒不奇怪。”
为一女子,于长街之上追杀平等王时宝丰的公子,连续诛杀十余高手,还斩去时维扬一条手臂?
脑中遐想,口中却道:“这五尺淫魔,我昨日亦有见到,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回到去年,还要小些,纵然家学渊源,想来也做不到这种事。盐叔,这怕是假消息吧?”
“看来,这位鱼王,真是老江湖了。”那被称作金先生的中年笑着,“倪破的身手,一个照面到被杀,不过两三招,这少年回头能找上他的铺子,要真打杀起来,大概是个灭门案。而且,少年人,武艺高,这个年纪血气真上来,下手不会有什么顾忌。”
<div class="contentadv"> 少年人心狠手黑,没什么道德约束,不太讲江湖规矩,这些事对老江湖而言,懂的都懂。
两人都不是小年轻了,虽无夫妻之名,但彼此有过肌肤之亲,许多相处都是成年人的模式。沉闷而漫长的夜晚过后,小雨下了,李频便要到屋檐下看雨,他虽然风湿严重,但总喜欢看雨,自称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缘故。
“但此时亦有疑问。”陈盐笑了笑,“其实小姐吩咐时,我便想到了一件事,咱们这些人当中,在江宁之时距离平等王最近的,恰巧便有一人,伱们猜猜是谁?”
“难怪从昨晚开始,鱼王就在放消息找我。”陈霜燃点头,“老东西……若只是官府威逼,不至于如此慌张。”
窗外雨丝垂落,将繁忙的城池笼罩在灰而湿的色调里,陈霜燃坐在桌前,一只手撑在嘴边,目光闪烁,在脑海中勾勒着整件事的曲线。过得片刻,方才站了起来。
略顿了顿,道:“如此一来,昨晚的事,反倒小了……年叔,我们走后,那边怎样了?”
“小姐杀伐果决。”
“……这些高手的身份,甚至包括‘龙刀’项大松,‘白山掌’钱卓英,‘牛魔’徐霸天,‘惊神手’樊恨,‘白修罗’贺秦昭,‘十五弦’于慈……”
陈霜燃说着,朝一旁的中年“先生”拱了拱手。
陈盐点了点头:“是,乍然听说这等传闻,我也是颇为怀疑,后来多方查证,故事恐怕只是故事,时宝丰借着儿子断手的这件事,转过头来向公平王发飙,当中甚至说,是公平王勾结了西南,对付他和他的儿子,也就是说,若这等说法是真,追杀他儿子的,恐怕又成了西南的黑旗。”
众人或点头,或拱手,起身准备离开。邓年应诺之后,目光疑惑,望向陈盐,陈盐随后附在他耳边,与他说了几句话。
“是,鱼王和他的几个徒子徒孙,当被打得不轻,不过我在外头,听得最清楚的,是鱼王一直在喊:‘不打,不打’。或是因此,未出命案。”
“来的路上,听说几个手底下有案子的都在往城外跑。”
“当初在江宁,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始终在那五位大王以及大会的走向上,这两位淫魔身上的传闻,最出名的莫过于与时宝丰的结仇,这中间的说法有许多,但一般是说,那位五尺淫魔抢了时宝丰之子时维扬的妻子,时维扬不肯干休,随后被那五尺淫魔当街追杀,在斩杀十数绿林高手后,还将时维扬斩了一条手臂方才罢休……”
“是。”邓年拱手,环顾几人,随后说起昨夜银桥坊事态的发展来,说到他们离开后那少年又杀回来,径直到鱼王铺子里打杀的情况,金先生嘿的一笑,陈霜燃则是微微蹙眉,目光严肃。
“时间差不多,安排好的事情,要动起来了,金先生,盐叔,咱们准备一下,都去看看吧……还有年叔,烦您驾车,咱们一道。”
这个时候,朝廷对禁军的安排与动员已经做完,他们从校场出来,沿着城市的主道,环向四周的城门。
“……还真动了手?”
这人亦是从外界请来的助力,武力和眼光是值得信任的。陈霜燃听着这人的说法,才大概明白了陈盐手中那张纸上名单的含金量。
雨还在下,沿着走道的檐角、树木的叶片落向地面。针对禁军的动作,院落楼上此刻在商议的必然是真正的大事情,邓年与陈盐等在楼下,想起上午听到的传闻,邓年开口道:“都说禁军可能要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