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闪身往侧面去了。
刘宪这才对狱卒道“去带那人过来。”
不多时,一个清瘦的小内官从外面走过来,刘宪倒是认识这个人,郑婉人身边的内官,蒋寒。
但出乎刘宪意料的是,这人一来就在他脚边跪了下来。
而后便泪流满面地哭天抢地。
刘宪退了一步,“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抬起头,一把抓住刘宪的衣袖“刘知都,宫里出大事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没了。”
刘宪一怔,脑中虽然还在判断他口中之言的真假,脚却有些站不住。
他看向一旁的狱卒,那狱卒低垂着头,“刘知都,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今日不当值,今儿下午,的确听到了丧钟响了二十七下。白大人和刘知都在说话,我们就没提这个事。”
刘宪如五雷轰顶地愣住了。
周太后对于他来讲意味着什么他好像还不够时间来把这件事情想清楚。但是,那毕竟是母亲啊是除了魏钊之外,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了。他瞬间觉得自己五内如同被火焚烧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同时,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蒋寒,是徐牧的人。
“怎么死的。”
那内官磕了一个头,声音之响,几乎能听到骨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他声泪具下,一时之间竟让人分不清楚是真的悲哀还是假的悲哀。
“刘知都,你明察秋毫,奴婢就不瞒您了。奴婢是徐大人的人,一直跟在郑娘娘身边伺候,徐大人一直觉得,您受当今皇帝蒙蔽太深,最后终会害人害己,所以,让奴婢来告诉您真相。太后娘娘,死得很惨。周身如凌迟一般,满是伤口,眼睛也被人挖去了。您知道的,之前,官家是命人封禁了慈安宫的,根本没有人能进得去慈安宫半步,可怜太后娘娘,就这么被官家给折磨死了”
“住口”
那内官根本没有理他的话“您您听奴婢说完啊。太后娘娘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封血书,一字一字都是太后娘娘亲手所写,徐大人让郑娘娘把这封血书扣了下来,如今,奴婢冒死带出宫来给您。这是娘娘最后的遗物,徐大人要奴婢务必交到您的手上。”
说完,他颤颤巍巍地将一张带血的白绢捧上。
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稍稍润开来了。刘宪摁住起伏不定地胸口,将手中的白绢挪到灯下。
灯下映出一片血红色。死亡这种东西,真的是在任何地方都无比的张扬,耀武扬威。比什么温柔恩情,都来得直截了当。一下子就牵起恼怒和仇恨。
刘宪意识到了这一点,忙逼迫自己平宁下来。眼前的字方稍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