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年听完,喉咙却莫名地有些发哑,“还是替你觉得不值得。不值得啊。”
刘宪睁眼,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我们这样的人,说什么值得不值得呢,天下活着的道理多了去了,比如官家,他守他的王道,再比如你,或者胡相这些人吧,自诩有些为官之道,哪怕是站在是而非界限之间,也笑称自己的忠良之人,无论如何,其实都没有对错,大家无非是为了,在这个不那么好的世道上混下去而已。我不过是另外一类人,为了女人”
他说着笑开,“为了女人的那群鼠辈罢了。”
白庆年道“惭愧惭愧,被你一怔见血地说出来,滋味还真不好受,你若是鼠辈,我等便是蝼蚁,皆在偷生。”
刘宪就着握盏的手指向他。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白庆年点头道“好,你不借着刘知都的身份压着我,在你面前,我还是输一步。别不多说了,天恐怕要黑了,白庆年,这一生,恐怕就送知都到这里了。”
刘宪正要接话。
谁知,外面的狱卒突然走进来。
“刘知都,白大人,宫宫里来人了。”
白庆年道“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吗怎么”
刘宪道“不对,殷绣就算过来,也不会是用宫中人的身份来给狱卒传这个话。”
说完,他看向那个狱卒,“怎么回事。”
狱卒道“他说要见了刘知都,亲自跟您说。”
白庆年没有马上开口,在这种棘手事情的档口最怕的就是突然出变故,一旦中间有任何的环节改变了,整个大局就会出问题。想到这里,他忙对刘宪道“要我说,还是不要见了,你就安心等着绣姑娘的消息,我出去看看。”
刘宪挡住他“你别去,这个时候你卷进去,官家那里连个走转的余地都没有,你赶紧从后面出去。我来见这个人。”
“可是”
“不要可是,我还有仰仗你的地方,我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该来的,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赶紧走。看看能不能赶得回大陈宫,见到殷绣或者官家,跟他们说,不要轻举妄动,大不了舍,狠一下心,就舍了明白吗”
白庆年听得心惊胆战,“不至于吧,你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始终觉得这个事情没有完好了,赶紧走。”
白庆年无法,只得起身,“那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