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宪下马笑了笑,抬头对郑琰道:“看来不能骑马进去了,一道走走吧。”
郑琰为人正直耿介,与刘宪在外相处下来,到也对这个被百官诟病的内官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听他这样一说,便夜翻身下马:“我到是乐意,不过,刘知都今夜不回宫么。”
刘宪拍了拍袍角上的尘埃,“明日再回也是一样的。”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从远处骑马过来。今日城门上是戒了严的,这个时候有人奔马过来,城门守卫自然万分戒备。
刘宪抬头看去,却见那马上的人是杨嗣宜。
“是杨供奉。”
守将听他这样说,忙眯眼儿细看,果然见马上的是杨嗣宜。他如今是魏钊身边的人,出入城门到不多,守将正愁寻不到机会与他攀上关系呢,连忙叫人把刀剑都收了。
“快快快,别惊这供奉大人的马。”
说着,杨嗣宜已到了面前,他到是没有空领守将的情,径直走到刘宪面前,张口就要说,又陡然看见郑琰站在刘宪身旁,话在喉咙里面一哽,加上将才马奔得快,竟忍不住一阵咳嗽。
刘宪有些好笑。“怎么了,怎么迎到这个地方来了。”
郑琰到是看出了是因为自己,杨嗣宜才不自在,便朝刘宪拱了拱,“刘知都,您有事,我就不打扰了,闲时再也您喝酒。”
刘宪弯身。“好,郑大人好走。”
杨嗣宜见郑琰走了,方将刘宪拉到城门角下,缓了好大一口气儿才道:“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杨嗣宜摇头道:“您先不要问这么了,官家要您马上跟我回宫。”
“什么意思。”
杨嗣宜急道:“您别问了,奴婢这个脑子怎么猜得了您和官家的心思,官家叫奴婢来城门口守着,您一旦进城就带您进宫,一刻都耽搁不得,您有什么话,就回去问官家吧。”
刘宪迅速地在脑中思索了一番,“艮园出事了吗?什么事,是太妃的事情吗?”杨嗣宜见他还不走,忍不住上来扯他的衣袖:“我的知都大人,您是什么神仙眼睛奴才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事都知道,奴才只晓得,您再不走,官家要收奴才的脑袋了。”
说着,一面拽着他,一面去解栓在道旁的马。
谁知马绳子还未解开,树后面转出一个人来。
“刘宪,去什么地方这么着急。”
刘宪回过头去。济昆站在树荫下面。此时月亮已出,周围的物影被拉得很长,济昆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下,手掐佛印,身披一身坠金玉的袈裟。那模样,既像神佛,又如恶鬼,看得杨嗣宜心里发憷。
“知都,快走。”
刘宪从他身旁走过,一面走,一面道:“我今日与你,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济昆提高声音道“我知道你与我没什么可说,不过,殷家的绣姑娘,有话对刘知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