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说得大一点,救你,是朕为朕所爱,为贤臣之后!”
殷茹笑了笑,她跪直起来,渐渐与魏钊平目。
“没关系,您对我无情,我仍只对您钟情。”
说着,她将手抚上小腹,“官家,我留着这个孩子,守着太妃的身份留在宫中本就是为了您。”
星眸有光,面似满月。
殷茹交叠双手,弯腰匍匐,向为钊行了一个大礼。
“徐牧只知我爱慕宫中荣华,所以助我回宫。从前在宫外头,他也就喜欢我这副皮囊,当我是窑姐儿一般的寻欢取乐,没关系……”
她呛着笑了一声,眼泪把胭脂染开,艳丽的容颜如挂了雨的海棠花。
“没关系……我早就做不成干净的人了,这个孩子,我说是谁的,就是谁的,他不是要污您‘不忠不孝’么,您不用等着殷绣松开,她那个人,从来就觉得,父母一死,她要护着我这个殷家的血脉,可是,她根本护不好,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她不懂我的心,也不懂我所想,她不知道,能为所爱之人付出,比什么都开心。”
说完,她抬起头来,“拿着我这个人,还有我腹中这个冤孽,去定徐牧‘奸污先帝嫔妃,□□后宫的’罪名。魏钊,我只求你一夜的温存,哪怕之后你要赐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一面说,一面将手搭在魏钊的膝头。侧面将联脸颊贴上去。男人的温度和外面的寒雪好似隔空交融,殷茹浑身一个震颤。
“官家……”
话还未说完,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碎瓷之声。
魏钊抬起头,地上一阵滚烫的热气腾起,热气后掩映着葱绿色的襦裙,殷绣含泪站屏风旁边。
“绣儿……”
殷绣没有应他,蹲下身,快速地将地上碎瓷收敛好,“奴婢……再去换一碗药来。”
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
步履极快,几乎和门口的杨嗣宜撞了个满怀。
杨嗣宜往门边一偏,扶着门框算是站住了,殷绣却踉跄出去好几步,眼见就要跌到台阶下去,却被一个人揽住了肩膀。
“小心。”
殷绣抬起头,刘宪的手还扶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
殷绣忙侧身躲开,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没什么……我把要打了,……我再去太医院拿药。”
杨嗣宜抓住一个门口答应的内官问道:“怎么了,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