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吗?”她做出评价。
“没错。所有的生物不都是这样吗?”库洛洛颔首道,“世界本身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所有生物都只能看到自己能够认知的部分。所以说,世界的模样,他人的性质,是由观测者来决定的。”
是陷入了思维的纠结吗?她露出些许苦恼的神色。
“唔……”她闭上双眼,“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在她结束思考之前,库洛洛默契地保持沉默。
“轮到你了。”她重新睁开眼,“我喜欢公平一点。你可以问我两个问题。”
“名字。”库洛洛的视线拂过她五官的轮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唯一的,确定你存在的那一个——你应该有吧?”
“唔?应该有?”她支起一只胳膊,单手托腮,“怎么?你要给我一个名字?说来听听?”
有的,第一次见到她,就浮现在脑海中的名字。
很容易便脱口而出,“Ondine。”
湖水中的月亮被打碎,她肩膀微动,原来是在发笑,“不行,太没有创意了。不行,不行,这个也不行。”
她笑得挺开心,并不是嘲笑,从她之后说的话来看,这是一种类似骄傲的愉快情绪。
“还是‘梅莉斯’吧。”她的笑意把眉眼都染遍了,像是给素描画添上明媚的色彩,令人眼前一亮,“我最喜欢这个名字啦。”
话语里包含一丝怀念。
名字是别人取的吗?
是谁给她取名?
“Me——li——s。”她重复了一遍,三个音节结束在轻咬舌尖的动作上。
“恩,Melis。”库洛洛放慢语速进行复述,像在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是谁教了你‘念’?是那个给你取名‘Melis’的人吗?”
倘若是前一段时间,梅莉斯可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切得感谢伊路米·揍敌客的献身,他的血,他的生命,再加上死者留下的强烈执念,让梅莉斯恢复了不少精神力,可以回想起更久远的往事。
想起名字的由来,想起定下的承诺,想起过去的执着。
那个给她取名的男人……不好意思,梅莉斯仍旧想不起他的名字,毕竟梅莉斯偏向于以气味认人,记名字太费劲。
他真好闻啊。
每多接触一个人,就更能体会他的美味,无法自拔。
比伊路米·揍敌客更厚重,比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深沉,他是无与伦比的。
违抗避火的本能,接近他的篝火。
“再跟着我也没用,你吃不了我。”他连连摆手,面对窥视他生命的目光,语气轻松得就像在打发叫花子一般。
“唔。”
违背本性的承诺,索求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