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俊俏的男子夸,尤其是这个俊俏的男子还是自己的心上人,苏婳立刻高兴起来。她笑眯眯地跑回李韬隐的床边,坐下来,刁难地问:“有多美?”
李韬隐的目光静默而深情,一直注视着苏婳。他听了问题,声音低下来,答道:“美得惊人。”
因为美得惊人,所以直击心扉。
苏婳在心里默默咀嚼了一会儿,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她眉开眼笑,也不作弄李韬隐了。她把药碗拿远一些,把头靠在李韬隐的胸膛,娇气地说:“黄连太苦了,都把你身上好闻的味道遮住了。”
李韬隐怔了一下,心头有些欢喜。他靠坐在床上,任苏婳的小脑袋埋在那里。他不太敢摸苏婳的头,因为今天苏婳的发髻十分端庄漂亮,看起来很难打理的样子,他怕把头发弄乱了,她又要生气。
李韬隐便僵直地坐着,把自己当成了苏婳的靠枕。好在苏婳也没靠多久,她舒舒服服靠了一会儿,很快坐直了身子,小脸上十分严肃,跟李韬隐说起正事:“鄂华凝告诉我,穆妃最近在为一个侍女伤心。”
大相国寺
“侍女?”李韬隐垂着眼睫看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
窗外柳绿花红,鸟鸣啾啾。殿中的帐幔被金钩勾起,苏婳坐在床边,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和温温凉凉的薄唇,觉得很有几分缱绻怡然的意味。
她的心情不自觉放松下来,笑道:“我陪着鄂华凝在湖边垂钓,忽然来了一个侍卫,说起这件事。鄂华凝现在已经把我当作自己人,倒也没有避着我。”
李韬隐也笑,幽静如清潭的眼眸看着她,语气里颇有几分与有荣焉:“你帮他们做成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当然没有必要避着你。那个侍卫有没有说,穆妃为什么伤心?”
“侍卫也不知道,那个侍女是宫里出来的,和穆妃看起来也没多少交情。正因如此,我们才觉得奇怪。”
李韬隐凝思了一会儿,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苏婳卷着李韬隐的发梢,一边问:“王爷,穆妃不过是个废妃,鄂家为什么专门派人去监视?”
他的头发乌黑亮丽,又十分柔顺,摸上去比绸缎还舒服。苏婳骤然发现这一点,爱不释手,又摸了两把。
李韬隐握住她捣乱的小手,猜测着道:“大概是贵妃鄂氏放不下吧?当年,穆妃比她得宠多了,还有我的母后的照拂,在宫里很吃得开。”
苏婳:“我明白了,贵妃大概是这种心态——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