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启低低唤着莫惊春的名字。
莫惊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通身燥热,却又有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缭绕在心头,轻松至极。他透过雾蒙蒙的泪水看到公冶启,他的脸上带着气急败坏,却又有莫名的怜惜,指腹粗糙地擦过莫惊春的眼角,有些疼。
他回过神来,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鼻音很重。
“嗯?”
莫惊春发出一声疑惑的动静,摸了摸鼻子。
他在哭。
公冶启看他总算转醒,眼底闪过一丝轻松,却是低沉着声音说道:“究竟是梦到了什么,竟哭成这样?”
莫惊春有些怔愣,一下没回过神来,再想了想,才慢慢说道:“没什么,好像是梦到了……画里的事情。”
帝王微蹙眉头。
莫惊春却没注意到,而是羞赧擦了擦眼,回想着梦里的景象。
“……许是因为画了那样的画,不知为何在梦里梦到了相同的场景,”他笑着说道,“这可都要怪陛下将那人画成我。”
“本该就是你。”
正始帝低沉说道。
莫惊春微怔,就看到帝王幽深的眼眸直直盯着他,“本来就是你。”
他的手指按上莫惊春的胸膛,就在掌心下,正有着昨日公冶启刚刚咬出来的痕迹,跟他心口的跳动重叠在一处。
“若是有朝一日,寡人疯癫至此,也独独会是你来唤醒寡人,也只有你会觉得,寡人尚有可救。”帝王缓缓说道,“莫惊春,你一直在问寡人为何是你,可为何不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