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屋内猛地响起剧烈的响声,院里的人一齐看了过来,有动作快的已经抢身到屋内,却只看到席和方抱着膝盖疼得在地上打滚,哀嚎着不小心撞到膝盖,疼得眼都红了。
潘安德沉着脸进来,让人快速检查过屋内,确定真的什么人也没有,桌上的饭菜也确实溅出菜油,这才平静了脸色,淡淡地说道:“你可别耍花招。”
席和方被人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还在哗啦啦流着眼泪,闷声说道:“德叔啊,这花招给你要不要?”他嘶嘶叫着揉膝盖,潘安德不耐地看了眼,才发觉那是真的肿胀起来,青红交加。
潘安德看了眼席和方,让人去取药:“你可倒好,临到头了,都要给自己找伤口。”人人还是不错,知道席和方要死了,还是给他用药。
席和方在痛意过去后,默不作声了。
上了药后,混着药味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潘安德这一回是在屋内看着他,一边看也一边奇怪,这得是多疼,能哭成这样?
席和方简单吃完了晚食,就去小床上睡觉。
他紧闭着眼,却仍然能感觉到那淡淡的涩意。
席和方认真想过自己全部的记忆,只有一小段想不起来。那是十四岁的时候,他在族内学堂考得第一,想要让窦何唯高兴,所以去他正院外等着。
……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他在正院做了什么,有没有等到窦何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全部都不记得了。据当时照顾他的大夫说,席和方太过用功发了高烧,烧了三四日烧糊涂了,就将高烧前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
记忆总会蒙蔽掉一些错乱的时间,席和方正是在想起这件事的同时,惊悚地意识到……他高烧恢复后的那日,正是婶娘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