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份“关切”令人惶恐,更是充满诡谲淫靡。
……可是。
——精怪告诫过他,他的身边曾经有人盯梢。
在太子多次与他接触后,那种紧迫盯人的威慑才悄然散去。
除了永宁帝,还能有谁呢?
永宁帝对太子爱护有加,若不是太子频频流露出对他的兴趣,或许此刻莫惊春就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便是再恨再不愿,以莫惊春的本性,都不能在戳破太子的隐秘后,立刻做出过激的反应。
即便他因为方才的兔尾一事,藏在衣服下的皮肉无不抗拒着太子。
他畏惧那种疯狂。
公冶启蓦地盯着莫惊春,如同在看着什么奇诡的存在,少顷,他放声大笑,觉得莫惊春亦庄亦谐,着实妙不可言。
在该恐惧畏缩时,他偏偏奋起反抗,毫不退缩。
以为他当怨毒愤懑时,却又严肃正经,怪得离奇。
可赞叹他英勇无畏,敢于短兵相接,他却不期然露出畏怯惶恐。
全然符合他的预料,亦是全盘脱离了他的猜想。如此有趣,却只一命在,如是杀了,岂不惜哉!
公冶启眼底的猩红张狂逐渐压下,沉浮幽暗的清明再度浮出水面,一瞬间那种扭曲的偏执就蛰伏下来。
莫惊春一顿,他并未起身,满室的压抑却散,莫名有种逃出生天的怪异。
一只大手扶住莫惊春。
他蓦然受惊,差点没挥开太子的手,却强行忍下。
公冶启:“夫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