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车辗过长街,挂在帘尾的璎珞珠串儿叮铃的响,清脆悦耳。
裴衾支着手肘,半卧在榻上,垂眼读着书卷。
红木案上的枣泥炉滚着茶水,香味肆意弥漫开来。
眼见得茶水快好了,裴衾视线不离书页,凭着直觉伸手,去够那茶壶的把儿。
忽闻一声爆响,紧接着骏马的嘶鸣几乎穿破耳际,马车剧烈地晃动一阵。
裴衾一时躲闪不及,茶壶倾倒开来,滚烫的茶水溅落了他一手,将他的手背立时烫得通红。
“怎么回事!”
那马夫紧急拽绳勒停了骏马,接着才回身隔着帘子禀告:
“王爷,方才有响炮惊动了前太子的马,马匹受惊后将前太子摔到了王府的车驾前。”
裴衾闻言,挑开了帘子,视线一瞥,就极其轻易地捕捉到那一抹箭袖青袍。
“你,下去看看。”
车夫闻言拱手,领命而去,下了车辕走到了崔钰的身边。
“殿下,您感觉如何?”
崔钰刚被惊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感觉能好到哪里去。
她勉强从地上爬起了身,扶住了膝盖,喘了一口气,闷声道:“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