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随手拽了件红衣披上,赤着足走回主屋,凌伏知晓她这不穿鞋乱走的毛病,给地上都铺了厚厚的羊绒毯,见她又不穿鞋也不多说什么,只想着往后些日子天热了,毯子一撤,就要改改她这毛病了。
小郎君贴心极了,她刚出去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应当是方才她洗漱时备好的。
反正今日又不用上朝,吃饱喝足后,沈渺渺快乐地抱着猫去晒太阳了。
小白喜欢晒太阳,太女殿下也喜欢晒太阳,这一人一猫坐在后花园能坐一天。
……
王府里有个很隐秘的地牢,沈渺渺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包括这边守着的几个暗卫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当初建造王府的匠人给过她整个王府的建造图,沈渺渺对设计图不感兴趣,大致瞥了一眼就丢到一边去了,因此也没注意到自己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此时,那原本在书房里执着书卷的青年一袭月白色长衫,进了与他格格不入的,阴暗潮湿的地牢。
门口的暗卫恭敬地行礼:“主子!”
在太女殿下面前永远都温驯的男人此刻神色漠然,黑眸染了墨一般深沉,他淡淡的一点头,进了地牢。
最深处的牢房里,鲜血大量喷洒而出,溅了满墙,满地。
刑架上挂着一个看不出人形的东西——
这甚至不能称为是一个人,它没了生机似的,像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偶尔才轻微地动一下,显示着这团肉还活着。
“二殿下。”温润如玉的郎君行至这团恐怖的东西跟前,面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今日记起来了吗?能说出什么东西么?”
原本已经神志不清的沈清清在看到这个漂亮极了的青年时眼中全是惊恐,她四肢都被削掉了,只留了一颗头和一个身躯,跟个雪人似的。
她满身血污,被用尽了各种穷凶极恶的刑,可一条舌头却是好好的,留着她说话用。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她虚弱地喃喃道,甚至不敢直视他。
青年无辜地歪了歪头,像是好奇:“若我没记错的话,二殿下不是喜爱在下麽?怎的这点小事都不愿告知我?”
“我不……不……”沈清清惊恐地挣扎着,扯着链子一阵阵的晃动。
她当时是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看上这样一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