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你看,离了你,我好像比以前更有勇气了呢。

隔夜我于梦中苏醒,却发现已经身在一辆马车之中。

掀开车帘,我看着后方渐远的城门,心想,殿下或许,是个好人吧。

我向赶车的车夫要了些酒,那酒辛辣,不好喝。我却灌了一口又一口,忽然笑,忽然落泪。

你说你酒品不好,木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每每喝醉,总要抱着我发一通牢骚。烛火惺忪,却可与你漫聊彻夜。不知不觉随你开怀大笑,随你苦恼烦忧。

许久不写书信,握笔的姿势竟然都有些生疏了。一封家信竟至两个时辰才写好。也莫怪我字丑,大夫写多了方子,写出来的字大多都是像这样鬼画符似的。不过你若识不得也没有关系,回来我可以念给你听。

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许多那个地方新鲜的钗环图样。自第一天便收集了,均妥帖收在怀中,不曾离身。

木槿不大会说话,便言尽于此罢。

待我孑然归来,也不知家中迫秋,东岭棠梨,可复如初?

(慕荷改名慕甘白。甘白,即当归。慕甘白,木当归。)

第8章 南风知我意

南风知我意

文/杳杳云瑟

前言:

她对他是久处生情,却不知他早已对她一见倾心。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倘若我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你能否成为,我黯淡生命里唯一的星光?

【壹】

这一天是个极晴朗的日子。

南芜转到园中晒了会太阳,待全身的筋骨舒朗了些,才缓缓踱去清净斋。

门口等着的丫头笑迎上来:

“姑娘,云先生道今日天气晴好,便主张在院中设了书案教习。小蝶顾虑姑娘身子,自取了件披风来。”

说着,将手中一件素白云锦披风抖擞展开,披在南芜身上。

南芜的手指在颈前系着带子,微微偏头问小蝶:

“先生候了许久么?”

“并不曾。”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南芜扬脸,正看见声音的主人立在门槛上,面容雅致,一身清隽的长衫。

“先生。”南芜有礼地唤了声,云简颔首,她便迈步跟着他往书斋内去了。

果然见到院子里摆着长几矮凳,紧挨一片修翠的竹林,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斑驳洒于长几上搁置的洁白卷面。

南芜坐下,蝶儿规矩地退守一旁。

“上次的文章,可都记清了?”

“是。”

“你将内容与所得感悟默写一遍,算作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