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气得眼前发黑:“甄大人,你看她这个样子!若不是杀害了夫人,为何会一言不发?难道说世上还有人对背上杀人的罪名无动于衷?除非那人就是凶手!”
“伯爷错了。”甄世成摇摇头,深深看了朝云一眼。
三十多岁的妇人秀发中已经掺杂了灰白色,形容枯槁,眼神黯淡,就好似快要燃尽的油灯,死气沉沉。
“哪里错了?”
甄世成轻叹一声:“还有多种情况,会有人背上杀人的罪名无动于衷,比如他想要保护凶手,比如他已经心若死灰,对什么都无所谓……”
在听到“想要保护凶手”时朝云没有什么反应,而在听到“心若死灰”时,她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许是打开了情感的阀门,朝云丝毫不在意众人目光,压抑无声的哭声很快变成了高昂的哭音,一声声哭得人头皮发麻。
永昌伯想说什么,被甄世成摇头制止。
一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朝云哭。
而姜似则在众人注意力全部被朝云吸引过来时悄无声息从一个个人的身旁走过,竭力从人群中寻找那个凶手。
如果不是投湖自尽的大丫鬟秋露,也不是抑郁多年的通房朝云,那个狡猾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许久后,朝云哭声渐止。
甄世成不由看了姜似一眼。
隐在众人间的姜似冲他轻轻摇头。
甄世成心中一叹,暗道朝云再哭久点就好了。
哭红眼的朝云完全不知道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大人在想什么,木然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