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伯和永安侯两人跪在大案前,少了剑拔弩张,反倒是安静极了。
与杨府尹猜测的不同,这两位并非是从进宫后就在御书房里吵到了现在,而是大冷的天,在外头大眼瞪小眼等到了现在,才被圣上放进了御书房。
磕了头,两人张嘴想告状,就被圣上的一句“谁有脸谁说话”给堵了回去。
确实是谁都没脸。
圣上看着没什么申请,实则憋了一肚子气的样子,让两人谁也不敢往刀口上撞了。
安瑞伯毕竟年轻些,这会儿精神头还过得去,永安侯岁数大了,又突然失了孙儿,在外头冰冰冷冷地等了几个时辰,又跪了几刻钟,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只拼着一口气,才没有歪倒。
等陆毓衍和杨府尹、苏润卿进了御书房,圣上才开了金口,让这两位起来,赐了座。
圣上指了指杨府尹,示意他先说一说。
杨府尹硬着头皮,把事情照着顺序,一一言明,也不敢有所偏向,尽量保持中立。
啪的一声,圣上把手中的折子拍在了大案上,冷声道:“为了一只鸡,是了,爱鸡,一个伯府世子,一个侯府公子哥儿,大打出手还打出人命来,你们自个儿说说,有什么脸面来朕跟前跪着?这事儿你们让朕怎么断?断那只鸡到底是谁毒死的?”
安瑞伯吞了口唾沫,没吱声。
永安侯一肚子委屈,他那孙儿是因为一只鸡大打出手吗?分明是被打的那个!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道:“老臣失了孙儿,实在是痛心、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