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曹致墨抽不出身,原本想让个捕头引着陆毓衍去毛家,胡寅毛遂自荐,便依了他。
胡寅乐呵呵的,备了轿子,引着众人到了毛家小院外头。
“就是这里,”胡寅拍了拍门,道,“自打毛老爷死了,毛家人又搬回了大院,这里就空着,只留了几个下人看着。”
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家仆认得胡寅,嘴边骂骂咧咧的“大雨天哪个野鬼急着投胎”之类的话语就都咽了下去,恭谨唤了声“胡大人”,眼珠子又贼溜地在陆毓衍身上打转。
胡寅清了清嗓子:“这位是巡按大人,我们来府里转转。”
家仆连连应声,侧身请了人进去。
谢筝迈过门槛,绕过影壁,看了一眼这小院子。
北面三间,一明两暗,配了两个耳房,东西厢房也都是三开间,南侧就是影壁,只靠西边那头搭了个小屋子当做门房,东边留了通道行人,西侧耳房收拾了,用作厨房。
谢筝走到院子中间,再仔细一看,不仅没有东西跨院,似是连后罩房都没有。
这院子,以毛老爷的家底来说,委实太小了些。
谢筝问胡寅道:“胡大人,我记得毛家是四代同堂?”
“可不是?”胡寅指着道,“正屋东间是毛老爷的住处,西间里睡着小曾孙,东厢房是毛老爷长子、长媳与长孙、长孙媳,西厢房是次子、次子媳妇、次孙、次孙媳。那个杀人的祝氏,就是次孙媳。姑娘你说说,好好的一户人家,非要挤在一起过日子。真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谢筝与陆毓衍交换了个眼神。
之前就晓得毛老爷这小院子挤得慌,可挤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只主子们就住得满满当当的了,哪里还能再有伺候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