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寅道:“有几次应天府里,与陈大人打过照面,还有河道清淤、加固河堤之时,陈大人来过我们太平府,亲自在河堤上指点,我当时就想,陈大人对这水利当真是颇有心得,说起来头头是道。”
松烟问道:“陈大人身边缺得用的人手,不知胡大人……”
胡寅脚步一顿,上下打量着松烟,脑子转得飞快。
应天府的同知金仁生下了大牢,这事儿在附近的府县都传遍了,虽说同知的人数不定,但突然少了一人,陈如师需要添人手,倒也不奇怪。
同样是同知,可太平府与应天府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况且,曹致墨的官位看着挺稳的,他在这儿做事,还真不一定能爬上去,可若是到了应天府,那里能走动的关系,能结识往来的权贵,就更不同的。
胡寅眯着眼睛直笑:“还要靠陆巡按与陈大人的提点。”
松烟抿着唇,虽说是与胡寅开个玩笑,可对方如此答了,他一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
胡寅见松烟一脸的“不可说”,突得就想歪了,道:“我那儿收了件顽石,可惜我眼光有限,不比京里做事的见多识广,不如有机会时,请陆巡按帮我掌掌眼?”
松烟一愣,半晌硬着头皮道:“好说、好说。”
大牢里,果真是阴冷得厉害。
谢筝一迈进去,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曹致墨当官还算仔细,也许是因为巡按要来,大牢里收拾过了,味道并没有那般刺鼻。
女牢里关押的犯人不多,祝氏披头散发地坐在稻草上,听见响动,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