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啼笑皆非,这个胡寅,除了奉承陆毓衍,还顺便抓着机会损了曹致墨一把。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不就是曹致墨不能替底下百姓做主,使得他们只能在巡按到府时,急匆匆赶来伸冤吗?
胡寅和曹致墨的这点儿矛盾,谢筝也懒得点破,只是道:“那人在哪儿?”
谢筝不接话,胡寅讪讪道:“在前头大堂。”
陆毓衍起身过去前头。
大堂里,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他穿着粗布衫,穿着极为普通,但谢筝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来历不会普通。
这个人,是正儿八经学过规矩的。
再看少年的五官,谢筝不禁微怔,下意识看向陆毓衍,只见陆毓衍的下颚也绷得紧紧的。
这位不是旁人,是林驸马的亲随,名唤鸦青。
迈入大堂,陆毓衍深深看了行礼的少年一眼,道:“去后头说话。”
鸦青垂着头,跟着陆毓衍走。
曹致墨猜测陆毓衍与这少年应当是认得,便回了自个儿书房,胡寅想跟着来,叫谢筝笑盈盈拦在了门外,他只好摸了摸鼻尖,走了。
门应声关上,松烟和竹雾守了前后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