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际遇,当真是谁也想不到的。
曹致墨的声音不轻不重,谢筝只依稀听见了几个词,大抵能晓得他在说什么,突然听得一声哼笑,她暗悄悄循声望去,果不其然,是胡寅。
陆毓衍进了书房,大案上已经叠了厚厚的案卷。
“曹大人,”陆毓衍简单看了眼,“那毛家孙媳害死祖父的案卷,可在里头了?”
曹致墨走上来,从案卷里抽出一册,道:“就是这份。”
陆毓衍道:“我先看这个案子吧,听说刑部批文下来了,时间也紧。”
曹致墨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意外或者不满,反倒是很平静,道:“陆巡按说得是,时间确实不多,我就在对侧书房里,大人若是有什么疑问,只管使人来叫我。”
陆毓衍应下。
谢筝送曹致墨对去,回头关上了门,笑道:“他倒是镇定。”
“看来胡寅昨日的拜访,并没有瞒过他。”陆毓衍坐下,仔细看起了案卷。
谢筝也抽了一份案卷看,只是上头的内容并没有办法让她沉下心来,她满脑子都是林驸马的坠马身亡。
这真是意外,还是其中另有因由?
因着段立钧和秦骏,圣上对林驸马都极为不满,更别说是长安公主了。
公主性子骄,叫百姓们看了笑话,又有寿阳公主的火上浇油,哪怕淑妃娘娘劝着宽慰着,她心里也肯定憋着气。
更让谢筝介怀的是,镇江城里的那个大汉,与长安公主身边的嬷嬷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