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品的主簿,家里又不缺银子,只要易家人脑子清楚,就不会让易仕源娶楚昱缈,易仕源晓得紧跟着段立钧,也不像是视官途如无物的。”
萧娴的这番话,不得不说,极有道理。
若真如易仕源所言,他盼着楚昱杰高中谋缺进入官场,可楚昱缈的年纪是断断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易仕源平素与荫监们一道,与楚昱杰那样的刻苦学子并不是一路人,他看重的是交际关系,而非真才实学。
如此性格之人,即便是对楚昱缈有好感,也不会叫情感冲昏了脑袋。
反之,楚昱杰蒙难,甚至最后做了替罪羔羊,楚昱缈想在京中立足,就不得不依靠易仕源了。
这算盘打得响亮。
谢筝把两双脏了的鞋子洗了,凉在窗沿。
指腹捻着鞋子上的绣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楚昱缈要面临的处境,与她何其类似?
她也是后路断了,即便晓得陆培元是绍侍郎杀妻案的主审,不清楚在父母的死之中,陆培元到底是如何立场,可她只能仰仗陆家、萧家了。
楚昱缈对易仕源的信任,恐怕没有好结果。
那她呢……
闭上眼,是中秋那夜隔着幔帐望月诵读咏桂诗的陆毓衍的侧颜,是松烟说起过的同窗对陆毓衍的为难和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