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又问:“你与他争执时是什么时候?是在青石胡同的河边?”
“就在那儿,”楚昱杰苦笑,“吃了酒,不晓得时辰。”
“落雨了吗?”陆毓衍道。
楚昱杰一怔,摇头道:“没落雨,我到家的时候都还没落雨。”
昨夜是二更过半开始下雨的,酒肆掌柜的说,段立钧离开时刚刚二更,若楚昱杰没有说谎,那段立钧应当是刚从酒肆走到河边时就遇见了他,两人打了一架,而后楚昱杰独身回家,而段立钧一直在河边徘徊,直到落雨后的子初遇害。
这段时间里,段立钧是否还遇到过其他人?
陆毓衍沉思,良久又问了一遍:“你的诗到底是怎么到了段立钧手中?”
楚昱杰的身子一僵,抱着腿坐下,脑门抵着膝盖,闷声道:“我不知道……”
谢筝与陆毓衍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猜,楚昱杰没有完全说实话,尤其是段立钧拿到诗作的缘由,他应当是知情的,但他在隐瞒。
陆毓衍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多问一遍。
事关人命案子,他又被抓紧大牢成了凶犯,楚昱杰若是无辜的,为何不肯吐露真言,早早洗刷罪名?
他不仅是监生,更是考生,如此下去,不说此次秋闱,他以后都难以在国子监求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