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杰垂着肩膀,心烦意乱地在牢房里转了几圈,似是在整理思绪。
他的长乱糟糟的,脸上青,应当是叫段家人揍了一拳,身上的外衣换成了囚衣,脚上的木屐满是泥泞,显得他愈狼狈。
谢筝扫了一眼,又去看他的手背,上头有明显的新伤口,长长四道,看得出是指甲抓伤。
衙门里断案,这样的伤口可算是实证了。
楚昱杰深吸了一口气,道:“真的不是我。
那诗是我春天即兴而写,前阵子我一心准备秋闱,根本不晓得清闲居墙上挂了段立钧的诗,直到前几日出了考场,我才听说了。
段立钧的诗词造诣,不用我说,陆公子也清楚,我好奇他如何能打动清闲居的东家,就跑去看了。
一看才晓得,那是我写的。
那诗作连博士们都没有看过,我想自认倒霉算了,人家是三品大员的孙儿,我就是个穷监生,只凭我一张嘴,又怎能胜得过他?
想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心里烦闷,就去吃了些酒,哪知回家路上正好遇见他,我也是酒气上头,冲过去质问他如何拿到我的诗。
段立钧当然不承认,我气不过跟他打起来,手背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被他抓的。
我跟他谁也没能打倒谁,我吃多了酒,他也是半醉,打了一阵就不打了。
我回家睡了一觉,哪里想到,天一亮睁开眼睛,段立钧死了,衙役把我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