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何等脆弱。
谢筝运气好,侥幸活下来,而郑夫人,还有她的父母,就那么一夜之间遇害了……
桌边,岁儿盯着食盒,柳叶眉皱得更紧了:“怎么都吃光了呢?不可能呀!我们夫人不吃绿豆的,别的点心不去说,那几块绿豆糕肯定是不碰的。”
此言一出,陆毓衍和苏润卿交换了一个眼神。
“莫不是凶手吃的?”苏润卿哼笑一声,挑眉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翻天掘地找她,她倒是厉害了,作了案,还有心思留在这儿吃点心。”
谢筝又仔细回忆了,现再无其他遗漏之处,便梳理一番与陆毓衍道:“除了食盒、引枕,还有这两把椅子挪过位置。”
椅子并不是岁儿撞翻的那一把,挪动不多,正好让人能够入座,谢筝估摸着一把是郑夫人坐的,另一把许是郑夫人拉开的,许是凶手。
引枕也一样,可能是郑夫人摆的,也可能是凶手。
她来这儿只是为了确定屋里状况,谢筝晓得自己斤两,不会仗着看过些卷宗就指点江山。
后头查案、分析,是衙门里的事儿,谢筝无意置喙。
陆毓衍把谢筝送回去。
谢筝依旧往日头下走,眯着眼抬头看阳光。
“你那样会出汗。”
陆毓衍的声音没头没脑冒出来,谢筝诧异地偏过头去看他,偏偏她的眼睛刚对过强光,突然看人,一时有些模糊,看不清对方神色。
谢筝嘀咕着,这人管得还挺宽,转念突得明白过来——她脖子上有擦伤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