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说话语速慢,但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累,相泽根本不放心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只有床板的屋子里。
“听话。”
相泽难得强硬的把柳拖回房间,柳抵抗不强烈,只说:“你别后悔就行。”
“所有都是我选的,我应得的,我不后悔任何事。”相泽把只着单衣手脚冰凉的柳带到床边,想让他躺下盖上被子,“你也一样的吧。”
“我……”
柳挣扎着沿床沿滑坐到地板上,似乎在想尽办法逃离相泽的控制,又像害怕自己抑制不住攻击性伤到相泽的要离他远点,他的大脑简直放弃了逻辑思考,单凭直觉的说些不知给谁听的话。
“我曾剖开我的胸腔,砍下我的头颅寻找我和正常人,死前和死后的不同,我整个人生都是实验性的,我是实验的产物。”
窗外风雨大作,相泽静了静,试图把他扶到床上。
柳动也不动,凝视雨滴扑打窗子:“多奇妙,雨水冲刷大地,空气充满能量,世界冷漠又慈悲,我处于这不属于我的世界两极的中央,心如磐石,麻木不仁,我杀了所有人,人都因我而死。”
原来他不是全然不在乎。
“不要走偏激,别想了。”
“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
柳突然转头对上相泽的眼睛,相泽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混沌的迷雾。
“这件事开始和结束是否都只是海上虚幻的泡沫?是否只是变幻无常的潮流中的无意义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