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页

以他为中心凝聚起了赤衣派三百年以来最好的一批弟子,连杏林峰的长辈们都对他们刮目相看,赤衣派的弟子们亦慢慢能与青衣派的弟子一较高下。

当然,他依然是所有弟子中最卓越的,峰主们对他的惊叹甚至每年都在增多,师弟师妹们更是将他敬若神明。

在这样的期望下,大师伯其实逐渐感觉到了吃力,但他不敢让父母、长辈还有师弟妹们失望,唯有提高了对自己的要求,比起从前,愈发废寝忘食地拼命修炼习医,不敢让自己与其他人的差距缩小,一刻都不敢停的习医。

而此时他早已能自己坐诊,有时也外出问诊,可在这种情形下,不知何时起,往日视若寻常的医道,在他眼中也逐渐变了味道。

治好一个其他人治不好的病人时,他会想,这样师父们就不会觉得他的医术没有进展了。

瘟疫爆发时,师弟师妹们分身乏术,他过去力挽狂澜后,他会想,这样师弟师妹们就不会觉得他最近没有作为了。

当发现自己这个月医治的病患比上个月少时,他会坐立难安,焦虑异常。

当发现自己最近修为没有太大进展时,他会觉得如坐针毡,恐慌暴躁。

于是他开始拼命医治病人,拼命提高医术。

问诊和修炼都成了一种他能够得到峰主们和师弟师妹们多少肯定和崇拜的能够量化的指标,他规定自己每个月必须看诊多少病患,马不停蹄地寻找疑难杂症,即使治好了难治的病,也感觉不到多么高兴,只想着快点找到下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