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从来不是会主动给人台阶下的人,厉昀不说,她也就不问。
最后,还是厉昀撑不住。
“杨静,你现在正处于关键的时候,有时候外界有些诱惑,你可能觉得好奇。但有些东西不能好奇,一时的好奇心很可能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我还是希望,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不该做的坚决不做,不该去的地方坚决不去……”
杨静听得心烦,连连点头敷衍。
厉昀也说不下去了,“行了,老师就说这么多,我相信你心里有个数。”她指了指桌上的作业本,“帮我把周记本抱回去。”
“谢谢厉老师。”杨静抱着作业本,走出去几步,又听厉昀叫她。
杨静转身。
厉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摆了摆手,“没事,你回教室吧。”
杨静走到走廊,脚步一顿。
她陡然明白过来,厉昀先前云山雾罩打的那一通官腔是什么意思。
厉昀看见了自己在三川路上。
杨启程在酒吧又打了一周夜场,眼看钱赚得差不多了,打算收手,仍旧和往常一样看白天的场子。
陈家炳听了他想法,未置可否,只提出请他和缸子吃饭。
这顿饭,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家炳三十六岁,在旦城西城区这一片颇混得开。为人精明狡狯,交游甚广,年纪虽然不大,大家却都愿意尊他一声“炳哥。”
陈家炳好排场,吃饭的地点在他自己开的一家餐馆。偌大的包厢,灯火通明,除了他自己,身旁还站着两个贴身保镖。
杨启程倒是一点不怵,领着缸子恭敬唤了一声“炳哥”,态度不卑不亢。
等菜一端上来,全是翅鲍参掌。
杨启程这才渐渐生出些惧意。
陈家炳先不说正事,只劝他们吃饭喝酒。缸子自诩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舌头打结,让吃便吃,让喝便喝,一句话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