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话,其实就像一个孩子巴着自己的父母,乞讨依赖,可伴随成长,终会脱离……所以,安掬乐始终没当真,尽管他明白少年当下确实是真心的。
真心愿意抛弃原则和尊严,只求他的爱与眷顾,安掬乐差点害残了他,导致事后努力弥补——
他们是恋人,可在恋之前,先是个人。是人,就是独立个体,必须拥有自我,无法强制、不能束缚。
他不停灌输,总算出了成效,男儿志在四方,能多走多看,自然是好。
总归他有足够能力,更没恋人非要出人头地给他养老送钟捧骨灰的想法,很多人被现实拖着,不得不先妥协,妥协的过程里便逐渐遗忘初衷,泛泛过日……他觉得很可惜。
或许,疼爱一个人最终极的方式,就是适时放手。
杜言陌亲了他一会,道:「最多半年,我就回来。」
安掬乐喷笑,这情况怎像极古代要上京赶考的书生,给青梅妹子的承诺?
「要不来个定情物吧。」安掬乐玩笑。
杜言陌想了想。「我再捏个杯子给你?」
安掬乐摇头。「不用了,一个就好,太多也无用。」
一个多月后,杜言陌收拾行李,去了澳洲。
安掬乐再次目送,心想古代话本里,十个答应将来衣锦还乡娶你当状元夫人的,有十个最后都攀权附贵,娶了皇家子女,并非负心或薄情,纯粹距离一拉远,心就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