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寸无误,十分契合,他站起来走了走,试图跑了下,居然连咬脚的问题都不存在。鞋头应该撑过了,他脚趾比常人宽,即便尺码正确的鞋,刚穿第一两天仍会疼一下,这次的不适感却微乎其微。
合脚得,像穿了一辈子。
那人连送他礼,都送得这般细致周到。
他那么好,那么那么地对人好,一想到他或许被自己无聊的尊严伤害了,杜言陌便胸口疼,苦闷得难以自已。
他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没接。
可他不放弃,不停、不停的拨。
拨了几回,他越发无力,手指发颤,原来要断,如此简单──另一个人不再接收你传递的讯息便行了。他发讯:「请你接我电话。」
没回。
到这个地步,原则坚持通通是浮云,他讨好地打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方却一下子看穿他的侥幸,回道:「为何道歉?」
杜言陌松了口气。这个人,倘若真要跟你绝了,那连简讯啥的一概不会多看一眼,遑论回覆。
他提起精神,依着微薄记忆,来到安掬乐家宅楼下,果不其然──他在。
安掬乐几乎是用一种急躁而不可信的速度,扯开窗帘。
他不见他,没关系,他等。
第一个小时,他晓得安掬乐还在恼,尤其自己贸然来找。可杜言陌只能用这种方式,赌他心软;第二个小时,他开始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