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还没有消息吗?”乔老太坐近儿子,拍拍他的肩膀。
乔岫藩闭上眼。
“妈,我好像比那时候更难受。”
乔老太一惊,看着儿子颓靡的样子,心里作疼,这大半年来,儿子越来越瘦,头发银丝疯得长出来,眼角的细纹也越来越多,在苦涩的笑容时,尤为明显。
“岫藩……”乔老太说不出话来,只是掉眼泪,“你不能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办……
“妈,我昨天梦到玉麟回来了,他不怪我了。”乔岫藩笑笑,“那个梦挺好的。”
乔老太只是抹眼泪。
“我常想,玉麟是不喜欢事务所的工作的,他不喜欢应酬,不喜欢斡旋。”乔岫藩静静地说,“如果时光倒退,我会带他回小镇,和他生活,每天写写字,看看书。”
乔老太抽泣。
“妈,我这样会不会太没出息了?”乔岫藩笑笑,“是没出息吧,但我就是这样想的。”
饭毕,乔老太叹气回了家,乔岫藩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对着他的那只铜制钟摆正一分一秒地走着,声音极轻,只有无声时才能感觉到,那种微微咬啮神经的声音。
乔岫藩将脸捂在手心里,他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每一声都挑动着他的神经,每一秒,玉麟就离他远一点。
他想哭。
他已经多年没掉眼泪了,连哭泣这个反射功能都快消失了,眼睛干涩,却掉不出眼泪。
但是他想哭,这些年,无论多么伤心,悲痛,失意他都没想过掉眼泪,而这次,他是真的感到了绝望。
原以为这个年纪,不会用哭泣解决任何心里的情绪,但到了真正伤情处,他还是和二十岁的时候一样,只是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