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桨被塞在一个编织袋里,编织袋套在废铁钢筋上。侯桨的死状比杨南柯更加惨烈,头颅完全破碎,脑浆与血液浸满了整个编织袋。
堰塘周围垃圾堆积成山,恶臭难闻,尸体在塘底腐烂,被打捞起来之前不管散发出多刺鼻的臭味,也会被四周的臭气遮盖。而此时正值夏季,几场暴雨一下,抛尸痕迹将被冲刷干净。将来就算有人无意中发现了塘底的沉尸,案子侦破起来也颇有难度。
最令人唏嘘的是,侯桨失踪多日,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报警。
粉雪天堂不在意他的死活,只想规避风险;他的同学说,他本来就不常出现在学校,自己搞研究,自己接私活,连导师都管不着;而他的父亲因为时常打不通他的电话,时常被他冷眼相待,也没想过他已经遇害。
一个年轻人就这么被杀害了,无人关心,无人寻找,最后一个敲响他房门的是他的父亲,巴巴着来送他昂贵的打火机。
侯桨到死也不明白噩运为什么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在自白的末尾,侯诚沉溺入杀人状态中,重复作案时的话,“我杀死你这个恶魔!”
方远航愤而起身,喝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魔?为了写作灵感,打着‘猎魔’的名义去杀害不该死的人,你才是罪不可恕的恶魔!”
侯诚被吼得一怔,阴森地说:“你再帮我录一段视频吧,去告诉侯建军——村里没几个人关心我,你曾经给我送过饭,我感激你,所以我帮你杀死了你的不孝子,我也算是报恩了!”
方远航气得手抖,“你就是个疯子!侯村长帮助过你,你残杀他唯一的儿子,还好意思说报恩?”
还没有人告诉侯建军他的独子已经遇害,他一直守在市局,等待警察们将他的儿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他看见杨南柯的父亲杨俊成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厅里,像是已经哭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