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做的那些老头老太太可不会因为薛离衣年纪小就放过她,因为谭建瓴的声望,反而提的问题愈发晦涩高深,反正关瑾瑜是一个字都听不懂,每提一个问她都去看谭建瓴的表情,企图判断问题的难度。
这老头老神在在的,把脑袋上的毛剃了就跟坐佛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台上站的根本就是一个和他完全无关的人。
谭建瓴慢吞吞的说:“放宽心,这点问题还难不倒我徒弟。”
哟,您还知道这是您徒弟?
关瑾瑜抽出张纸巾擦着指缝间的汗,不屑的说:“我紧张什么,这点问题能难倒我……妹妹么?”
谭建瓴看她一眼,想说句什么,被关瑾瑜一句话堵了回去:“反正答错了、没答上丢的都是您老人家的脸,我们家小衣还小,丢得起这人。”
谭建瓴这才从这对怎么看都风马牛不相及的姐妹身上找到点共同点,别人都把他当佛供着,就她俩高兴了叫句“老师”“谭老”,不高兴了就一口一个老头,有时候还夹枪带棍的。就因为这个,左婉知都开始对关瑾瑜另眼相看了,致力于怎么把清蒸白菜煮得最难吃。
这位她姐姐大概是有做黑暗料理的天分,什么菜一经过她的手,味道简直能难吃到丧心病狂。
唉,世风日下啊。
幸好都是有惊无险,薛离衣面带笑容,最后向台下鞠了一躬,回了座位,下午这场便随之到了尾声。
“我就说没事吧,瞎担心。”谭建瓴说。
关瑾瑜抬头看着薛离衣走近的身影,此时厅内的灯光是橘黄色的,透着不明亮也不黑暗的朦胧,她的脸庞在这样的灯光下格外的温柔和宁静。
薛离衣没料到关瑾瑜会忽然起来抱住她,整个人愣了一瞬,然后才得体的回抱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就像是同事之间表示赞许的拥抱。
关瑾瑜将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似乎说了句什么,在别人看起来是这样的,而且她说的十之八。九是“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