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哭得厉害,她本意是要在宴上护着自家主子的,可没想到还没到武林盟,自个就受了内伤,别说护着主子了,没让主子分神保护自己还算好的。

魏星阑睨她,“你若不想连累我,就在这好好呆着,伤一好就带人回天殊楼,切记,不要走来时的旧路。”

青芝只好点头,叮嘱着自家姑娘要多加保重,闹得就跟生离死别一样。

在走时,魏星阑笑得花枝乱颤的,捏着洛衾的袖口时不时就勾她的指头,司马昭之心早已人尽皆知,这哪里是为弟子们着想呢,分明是想摆脱这一群数目庞大的秤砣。

青芝趴在窗上目瞪口呆看着,觉得自己的眼泪是白流了。

……

山巅之上狂风席卷而来,愤风怒号着,似有摧枯拉朽之势。

魏星阑又走近了些许,“百来个杀手都不能将我斩杀在路上,柳砌云,你是不是吃惊得很。”

那原本盘腿坐在黑衣护卫中的柳砌云松开了握在他人脖颈上的手,猛地将人甩到了另一处。

掷出夙日教暗镖的黑衣护卫顿时装在了嶙峋的巨石上,一口血从喉里涌上,从口中吐了出来。

鲜血像是落梅一样,染红了他面前的一块土地。

柳砌云整了整袖口和衣襟,从地上站立了起来,仍固执一词,“我派人到往生崖下寻你,未曾寻到,我之付出有目共睹,魏二姑娘如今却冤枉起我来了。”

魏星阑笑了,“寻我?究竟是寻我,还是想将我囚困。你试图朝青锋岛泼脏水,污蔑青锋岛与夙日教勾结,殊不知,与夙日教苟合的人分明是你。”话音刚落,她从袖口里将夙日教的暗镖取了出来,手一松,那暗镖便落在了地上。

这暗镖,与方才黑衣护卫掷出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周遭的江湖人看得清楚,不约而同地惊呼了起来,纷纷压低了声音道:“果真是夙日教的暗镖,这暗镖我是见过的。”

“可魏二小姐将这暗镖拿出来,也不足以证明柳盟主同夙日教有关啊。”

“不急,且看魏二小姐这么说。”

旁观的人议论纷纷的,倒是有几人在说魏星阑污蔑了盟主,但谁也不敢插手,唯恐大战触发,伤及自己。

魏星阑将落在地上的暗镖朝柳砌云踢了过去,“这玩意柳盟主应当熟悉得很。”

柳砌云道:“不熟。”

“秋水十三楼屡次想要我的命,可是受了柳盟主的委托?”魏星阑转而又意味深长地道。

“血口喷人。”柳砌云还佯装镇定。

围观者摇摆不定,分不清究竟谁人是善,谁人是恶。

“柳盟主可真是清清白白,难不成是我冤枉你了?我刚跌入往生崖,便有人传出我已故的消息,不久你便按捺不住,要将天殊楼收入盟内,究竟是谁想害我,这不是一清二楚么。”魏星阑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