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数双眼眸难以置信的朝魏星阑看了过去。
或许近些年刚踏入江湖的人还不大懂,但对于十数年前便混迹江湖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魏星阑是谁,天殊楼的二姑娘不是魏媗么。”有人轻声道。
又有人压低了声音回答:“你可知魏青鸿和方倦舒?”
“自然知道。”
“在魏媗之前,魏青鸿和方倦舒有过一个女儿,那孩儿便是魏星阑。”
“可为何大家都惊讶至此?”
“魏星阑尚未满月便遭了白眉的毒手,那白眉不知发了什么疯,将半身功力传予了一个筋骨还没长开的小孩儿,那时夺人功法的秘术并不稀罕,有不少人打起了魏星阑的主意,可惜小孩儿的身子骨承不住那么雄厚的内力,不久天殊楼便传出孩儿夭折的消息。”
“那这姑娘……”
那人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否认自己是二姑娘,也说了自己是魏星阑……兴许她那时便没有死,魏媗是她,魏星阑也是她。”
闻者大惊。
魏星阑提着剑走近一步,围在周遭的人便往旁避开一尺,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她笑道:“柳砌云,当年你就想夺了我的功力要了我的命,多年过去,你没有半点长进,勾结魔教中人诱我跌入深崖,还打起天殊楼的主意。”
柳砌云目眦欲裂地看着她,脸上的淡然消失了一瞬,“你——”
魏星阑拔出了手里的长剑,两指并着从剑刃上轻拭而过,手指是滑腻如脂的,剑却是森冷的。
她回头就把剑鞘丢给了洛衾,还笑说:“替我拿一拿,这可是个宝贝来着。”
洛衾稳稳当当的将那剑鞘接在了手里,不明白这傻子为何要这么张扬,可眼下不是对呛的时候,只好微微颔首,用清冷的声音道:“好。”
现下刀光剑影一触即发,可魏星阑心却跟软成了水一样,她的霜儿一言一行都跟撞在她心尖上般,讨她欢喜,引她心跳如雷。
她心道,怎会这么乖,未熟时避而不及,如今却任她戏弄,像只猫儿。
洛衾不知她在想什么,侧着头眼里满是困惑,将手里的剑鞘握得牢牢的。
魏星阑笑了起来。
从步入中原到进入武林盟,她们花了三日有余,这三日里,每日都有杀手赶至,分明是在路上埋伏了许久,一招一式都狠厉至极,明摆着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可即便是来的杀手再多,也没有人再掷出夙日教的暗镖,起初掷镖的人像是故意为之。
杀手源源不断而来,或是明目张胆地出手,或是在暗地里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就算魏星阑和洛衾的武功再高,也分不出神护着这么多的人。
不少弟子因此受了伤,魏星阑不愿看到他们再有任何闪失,就将人安置在了路上的客栈里,只同洛衾两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