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又道:“我就这么看着你,你怎好意思睡,何况我还赊了一两银子,洛姑娘怎能做这等奸商勾当。”

洛衾:……

合着她还成奸商了。

“那你想怎么样。”洛衾问道。

魏星阑勾唇一笑:“不如我们同榻而眠。”

洛衾睨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人没半句正经的话,“还抵足交颈呢。”

“如此甚好。”魏星阑从善如流。

洛衾:……

好不要脸!

不久后,小厮将热过的烈酒隔着厚布捧了过来,还一边忧心地说道:“热酒烫喉,二位姑娘慢些喝。”

门嘎吱一声合上,魏星阑竟直接将手贴在了壶口上,似是不怕烫一般。她一边道:“我练的功法至寒,这等热度的酒还不足以烫到我。”

说完,她倾斜着壶口,把冒着气的热酒倒在了那薄纸上,正好将那纸全都打湿。

骤然间,纸上的字缓缓显现出来,写的是一句令人不解其意的话——

“阴阳相生,虚实相济。气沉于渊,百纳归元。心逆其项,运劲不滞。”

两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此乃何意。

洛衾细细品着这句话,在心底默念了数次,她愣道:“莫非是什么心法口诀。”

“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口诀。”魏星阑道。

的确如此,洛衾蹙眉,她见过的秘籍虽然不多,可哪本不是说得明明白白的,像这样表意不明的,大抵是要将人诱入歧途。

她本不该问,可既然魏星阑有意让她知晓这纸上写的是什么,便表明了没有隐瞒之心,在犹豫了片刻后,她才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天霜玉里藏的是什么。”

一时之间,屋里静得连丁点声响也没有。

半晌后,魏星阑笑了一声,坦然道:“是,我不知。”

“你我本不是一路人,你为何要让我知晓此事,如今惊浪剑为天殊楼所有,这曾藏在剑里的物什也该是天殊楼的机密,你就不怕我忽生歹意?”一路上洛衾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而如今终于问了出来。

被问及的人却不觉半点错愕,反而悠悠说道:“你又算不得外人,知道些许又能如何。”

“你——”洛衾只觉得这人简直无药可治了,若自己心思不纯,这魏二小姐定然已经被坑得家底都不剩了。

这么一想,她忽然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这定然是错觉。

魏星阑屈起手肘抵着下颌,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白眉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和青锋岛、天殊楼又有何渊源。”

不等洛衾回答,她径自说道:“白眉的剑几经周折落到了青锋岛,先前持剑的人多半死于非命,不少人觉得是白眉做的。于是少年时的叶子奕把剑弃入了湖中,数年过去,谁都以为白眉死了,毕竟那为剑杀人的不明人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