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奕自然也是如此,他不忍看到宝剑蒙尘,便借品酒之名聚来天下豪侠,谁能捞出宝剑,这剑便归谁所有,不言而喻,剑自然落到了我爹魏青鸿手里。”

“可谁料,白眉竟然没有死,他在北寒之地现身,欲抢回宝剑,这在百年之前便是白眉银发的老人,百年后的模样竟然丝毫未变。”

洛衾蹙眉,“这白眉练的功法竟如此诡谲,之后又如何了。”

“叶子奕得知此事便赶去北寒之地助天殊楼一臂之力,他的武功虽堪称江湖第一,却只堪堪与白眉打成平手,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魏星阑道。

洛衾莫名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记忆中,似有什么在挣扎着破土而出,她从未见过这前岛主,却对这名字颇感亲切。

她又问:“那白眉最后去了哪里,叶前辈又如何。”

没想到魏星阑竟卖了个关头,似笑非笑地说:“之后的事,以后再同你说。”

这是八月十五遇上云遮月了,这云还遮得过分得很,连丁点光也没露,着实扫人兴致。

洛衾沉默了半晌,忽然说了一句:“我看你魏二小姐的嘴,可真是骗人的鬼。”

魏星阑:……

“这讲故事,得讲究个循序渐进。”她倒了杯茶,讪讪说道。

洛衾:“可你扮话本的时候,可连贯得很,还能连着换上好几本,就跟这话本是你自己写的一样。”

魏二小姐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茶,“你知道走火入魔的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这我明白,故而手才不老实得很。”洛衾特指上一回险些被帮着宽衣之事。

魏二小姐是哑巴吃黄连,哑口无言。

翌日清晨,谷中浓雾渐散之时,洛衾和魏星阑带着那昏昏欲睡的小祈凤往院子外走,守院的小厮揉了揉惺忪睡眼,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本以为那两位姑娘会因为醉酒而误了时辰,可没想到她们不但早起了,那身着黑衣的姑娘还神采奕奕的,丝毫不像是喝过酒还彻夜长谈的模样。

神仙,真不愧是神仙。

薛逢衣送了她们一程,而严酌柳也捧着连夜铸好的剑赶了过来。

她脸色有些苍白,可模样却依旧端庄沉稳,似是刚刚沐浴过的模样,发梢还有些湿润。她手里捧着一把银白的剑,那剑全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原先没有剑鞘,故而剑鞘也是新铸的,那镂空的花纹精致得无可挑剔,流光若隐若现,乍一眼看去与惊浪剑截然不同,可用材却是一模一样的。

洛衾怔愣看着,没想到一夜过去,这剑竟会从原先的朴实无华变得大放光彩,她连忙道:“多谢谷主赐剑。”

“这剑配你,正好。”严酌柳笑道。

洛衾双手接剑,将剑刃从鞘里拔出,那剑身通透光滑,竟有两道深陷的血槽。剑身虽细,剑尖却是两短一长的三尖,似是花瓣一般。

与惊浪剑相比,惊浪剑更显刚劲,而这一把却美得夺目。

虽说是重铸,可却活脱脱像是新铸了一把截然不同的剑一般,除了用材以外,再看不出一点与原来相似的地方。

就连魏星阑也讶然道:“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