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却悠然道:“黄公子,不知你可知晓,家伯今日已将其女许配给我,我也答应了这门亲事。所以今日家伯多饮了几杯,应该是不舍其女,又一时无法表达情绪,才如此大醉。而亮酒量一向甚小,不敢在外多饮,黄公子莫要怪罪。”
我心里大惊,他竟然同意了?黄承彦没将我晒伤毁容一事告知他吗?
我怕被他看出心思,忙正色道:“哦,家伯确实偶有跟我提起过我那族妹的婚事,但是竟不知家伯选择的对象竟是先生。”
我当然知道我那父亲为我选择的夫婿就是鼎鼎大名的诸葛亮了,但是谁知道他能答应这门婚事,他的长相如此俊美出奇,别说现在我这张脸,就是未被晒伤之前那张白皙且有几分姿色的脸也是配不上的。
“不过…孔明先生,家伯也忒不厚道了点,我观先生天人之姿,我那族妹的相貌可真不敢恭维。”
像他这样的美男还是配个正儿八经的美女好,自古才子佳人才是良配,我一则知晓他的大致命运不想嫁与他奔波劳苦,二则即使我容貌恢复了跟他一比也是中人之姿,实在是不相配。
孔明仍是淡然道:“哦?黄公子此言差矣。承彦兄今日向我自荐舍妹时,却有提过舍妹相貌不佳,但是却说舍妹的才华能与我相匹配,娶妻当娶贤而不娶色。“
我看向他好看又明亮的双眸,不禁好笑,黄承彦这名士做的久了,说话也如此不着调,我的才华和能耐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断断是比不上这堪称天下奇才的诸葛亮的。还有这句古语我是知晓的,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娶个贤良的丑妻给你操持家业,然后等你功成名之时就在蜀地娶几个年轻貌美的川妹子做妾,我才不上当。
“呵呵,家伯还真能说笑,家妹只是多识得几个字,习得几本书罢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能与先生才智相比。而且……”
我狡黠一笑:”我这族妹长得与我很像,都是黄头发黑皮肤,这等长相生在男子身上,到还算说的过去,若是长在女子身上,可真是不敢恭维啊。先生在荆襄一带也是高洁的名士,若娶了个如此丑妻,恐怕会被世人齿笑。不如择日与家伯商量退去此门亲事,另择良人。”
孔明未露半分不悦之色,反倒笑意愈深:“黄公子身为黄小姐的族兄,却不为自己的妹妹多多美言,反倒一直向着我这外人说话,真是难解其意啊。我与承彦兄交好多年,今日已经允诺了这场婚事,岂有再收回的道理,况且亮也从不是看重容貌之人。”
我有几分恼怒,好心规劝你让你找个漂亮媳妇,你不听,偏要娶我这么个丑女,看来这诸葛亮还真是看重了黄家和蔡家的背景。无欲与其再多辩解,也知自己是辩不过他的。如若真与他成婚,我再想法子找个合适的时机与他和离罢了。
“我好心规劝先生一番罢了,先生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先生自己做主。天色已晚,城中回南阳的山路也有些难行,先生早些回去罢。“
说罢与他对施一礼,正要转身与王立牵马回去时,背后却传来孔明清亮的声音:”黄小姐,今日你已与亮相见,言语中也多次有试探之意,既然家父承彦已经将你许配给我,还请小姐就此宽心,再见之日便是你与我成婚之时。”
他竟还是认出我的真实身份了,刚刚却一直都没戳破,还一本正经的与我说着话,这孔明还真是有些腹黑。我试探他?明明是他先试探我,真是
我转身欲回头欲与他再言,却发现他已经走远,只留一长身玉立的背影…
……
一晃数月,我的皮肤在蔡氏不断精心照顾下,有了些起色,虽然还是没有以前那般白皙,但不至于黑成前阵子那无法看的模样。而我的笄礼也如期举行,虽简却又不失任何礼节,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都一应俱全。笄礼中的正宾按礼应选择一位德才兼具且地位颇高的女性师长担任,姨母刘景升后妻蔡夫人地位颇高,自然是担任我笄礼的正宾,并为我取字为“婉贞”,婉,顺从,也有温柔美好之意,而贞自是指贞操贞节。
我对此小字颇为不喜,感觉这两字均有着封建礼教对女子的束缚之感,全没有月英二字大气有灵性。而且婉贞这二字太容易令我想起来前世那部琼瑶戏的悲剧女主婉君,还有李翊君唱过的一个女孩名叫婉君…好在父母还是习惯叫我英儿,并未叫我婉贞。
眼下刚入深秋,我与诸葛亮的婚事定于初冬。蔡氏起先虽不太看好诸葛亮,但是在黄承彦极力举荐下,她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她同意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诸葛亮父母早亡,其两位姐姐早已嫁人,其兄诸葛瑾又远在江东,家中只有一个幼弟。这样我嫁到隆中时全然不用担心与公婆和妯娌之间的相处问题,只需与孔明一人好好相处,对其幼弟稍加照顾就好。
孔明却悠然道:“黄公子,不知你可知晓,家伯今日已将其女许配给我,我也答应了这门亲事。所以今日家伯多饮了几杯,应该是不舍其女,又一时无法表达情绪,才如此大醉。而亮酒量一向甚小,不敢在外多饮,黄公子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