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雪没料到还能听见这一出,委实哭笑不得。
大堂里有人低低骂了几句“他娘的”、“狗东西”,都是这几日喝了药草茶的人。
蓑衣人也有些无言以对,将这茶碗举起,他方才不肯让秋濯雪碰碗,就是担忧对方在茶里下毒,此刻一口饮尽,阴森森道:“阁下这个朋友我交下了,今日还有要事,来日再讨教!”
秋濯雪这才松手。
那疤面一抹鼻血,也闷声将茶喝了,只是气性极大,将手中茶碗一摔,当即碎了一地。
三个蓑衣人转身就走。
这三个灾星一走,客店老板才敢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瞪起店小二来:“这个碗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店小二才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又闻此等惊天噩耗,当即哭丧下脸来。
老板眼见其他客人面色不善,又立刻苦着脸对秋濯雪道:“客人,这位客人,我这儿庙小,平日只是挣个辛苦钱,实在是……实在是……”
他有心想赶秋濯雪走,却不敢开口,虽瞧不出这小白脸的本事,但看那三个凶神恶煞的蓑衣人老老实实走了,也知秋濯雪不是个好惹的。
“不妨事。”秋濯雪微微笑道,“店家,我这就走了。”
客栈老板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冲他点点头,此刻只求趁早送走这冤神,因此连这几日的房钱也不提了,倒是秋濯雪主动放下几枚碎银,笑吟吟道:“那个碗就算在我账上吧,还有这药草茶……老板往后还是花些心思。”
“省的,省的。”老板尴尬一笑,飞快将碎银摸回来。
越迷津已在门外等他,见着秋濯雪出来,还递过来一个窝头,淡淡道:“你刚刚只喝了小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