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衍忙大步走过来,把他手上的烛台油灯接过去:“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姜卫衍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季玉竹疑惑抬头,发现他紧盯着他擦伤的右脸,抬手摸了摸:“起痂了?”

“怎么弄的?”语气透着股杀意。

这么大片的伤口,刚回来的时候还只是略红,就没怎么注意。季哥儿刚沐浴出来时,他又不敢看他,现在走近了,才发现他整块右脸全是结痂的血丝,红红黑黑一片,煞是吓人。

“没事,擦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推了推他,“进去啊,杵着干嘛?”

姜卫衍沉着脸率先进房,把烛台油灯放好,丢下一句等等,就跑了。

季玉竹眨巴眨巴眼睛,搞不懂他干什么去,望了望黑洞洞的卧房,端起油灯跟烛台,鼓起勇气走进去,翻出裤子给自己穿上。

“季哥儿?”

“诶,等会。”整理好衣服,才端着烛台油灯出去放好,“去哪了?”

“拿这个。”姜卫衍晃了晃手上的小玉盒,示意他坐下,拧开盒盖,挖了一大坨就往他脸上抹。

季玉竹侧着脸让他推药,眼睛直往他手上瞄:“这是什么药?凉飕飕的,还挺舒服的。”

“就是伤药。”确认每一处血痂都擦了药,姜卫衍才放下手,把盖子拧上,递给他,“拿着,每天多擦几遍,好得快些。”看他漫不经心把玩这碧绿的小盒子,又提醒一句:“别忘了,不然得留疤了。”

“男人嘛,有个疤痕怕——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忘了的。”被他瞪了一眼,季玉竹忙乖乖改口。

姜卫衍叹了口气,掐了掐眉峰,把圈椅从桌子底下踢出来,一屁股坐下去:“季哥儿,你为什么总认为自己是爷们?就因为你打算娶妇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