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磕磕绊绊准备着期待着,除夕终于来临。
因有雪光,这一天亮得极早。为了年夜饭考虑,家里买了两只鸡喂着,与邻居家同样用途命运的鸡早早的做生命中最后一次鸣叫。
早晨起来扫净院子里的雪统统堆在海棠树下,想了想滚了个雪球安在上面,再加两个煤球,插上扫帚,左看右看,满意拍手下厨准备早餐。
岩朔大人对我信任度极低,总是疑心过年有什么特殊含义——或者说是疑心年这妖怪半夜来敲我家大门,所以这些天并不怎么冬眠,而是热衷于吐纳日月精华。
吃过早饭我去擦净大门贴上门神和春联,与邻居打招呼。
之后在厨房里猛拉风匣生火烧水。
虽然捏个咒便可以清洗得干干净净,年三十总要用水洗一洗才好。被我谦让着先洗的岩朔大人脱干净迈进木盆,不能理解何谓人类的坚持的他一直用看看色魔的眼神看我。
态度端正的帮忙搓背,舀水洗头——我其实也不是不想色魔一把,只是怕一时冲动的后果是除夕都包不上一茬饺子吃。
可惜可惜,不过他身上的伤疤……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看起来淡了不少。
两个都洗过澡,眼瞧着便过了晌午,忙活着杀鸡宰鱼,是中国人就要有力求将这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做得尽善尽美的劲头。